【郑在玹✖️你】刹那的乌托邦
ooc 不喜勿入!
be/死亡结局
好景不会每日常在,天梯不会只向上爬。
爱的人,也不会有一生一世。
他走之后我终究还是一个人踏上了异国他乡的土壤,大抵是因为我始终记得他说结婚之后一起来札幌看雪,我记得,这是他为数不多对我表达的爱意和眷恋。那时我笑着答应,笠日他就接到命令去了南非,空荡荡的房间和光阴里,我等他很久,还是没能等到他遵守诺言带我去看雪。
是毒品贩子将他抓住准备审问套出警察下一次计划的,听他生前的同事说他拉了手榴弹,同归于尽,连尸体都没留下,他们到现场的时候只找到了他衣服碎片口袋里的钻戒。
我试着带上了,戒指不大不小,套住无名指。
我低下头说谢谢,同事不忍心的说节哀,我没有应答,转身离开的一瞬间眼泪就落下来,难以停歇。
那天后我常常想,他毫不犹豫奔赴死亡的那一刻,会不会也会觉得不舍得,会不会也会想起我,想起那些逝去的时光里毫不犹豫奔向他的这个我。
空想总得不到结局,第二年他的祭日,没有墓碑,没有鲜花没有烟火缭绕,我独自一人去了纹身店,把他的名字纹在我的指骨。
疼痛来的短促湍急,像那夜他伏在我耳边喘息着说我爱你。因为他随时都可能离我而去,一个爱字、一句我爱你就很不得了,足以让我心甘情愿守候一辈子。我自知他即便是牺牲也无法立碑,漫漫长河里甚至没人会记得他的付出。
所以,我会成为他的墓碑。
雪是刺目耀眼的白,与这茫茫天地万物相生而行,落地已将近凌晨,大片的雪肆意落在肩头,昏黄的路灯下是夜色晕染开的暗调。我忙着提行李,循着地址找到民宿时已是满头白霜。
老板娘温柔又体贴,让我一定洗个热水澡把头发烘干以免生病,我却望着镜子里未融化的雪花失神片刻。
如今独自风雪吹满头,你在遥不可及的地方也能听到我的心吗,它说,想和你共白首。
你能听到吗,在玹。
札幌常常下雪,深冬季节愈发频繁,我总归是害怕寒冷,干脆躲在民宿里开着暖炉看雪景,老板娘打趣我白跑一趟白吹这么久的冷风,我说是啊,真有了点自找罪受的意味。
我不爱看雪,也不喜欢冬天。白茫茫的连接了天空与大地,万物都不再寻得见缝隙,总是压抑了些。来这里只是允了他最后的约定,即使这份承诺到了结局只有我一人遵守,我想没关系,他总是不守约。
回忆起第一次牵手一点也不罗曼蒂克,是我没注意红绿灯差点被车撞,他一把拉过我拽到路边,确认安全后立马放开手。见到他第一眼我知道就是他了,我这个人很倔,喜欢上了什么东西就不要放手,即使知道遥不可及。所以爱上他这样一个勇敢、一往直前而又热烈诚恳的人,总不吃亏,也没让我后悔。结局是天各一方,也无憾爱过一场。
他对于感情总是太过迟钝麻木,看不懂我的暗示,听不懂我话语里隐藏的喜欢,却在电影结束后我灰心丧气准备起身离开时突兀地开口:
“要不要做我女朋友?”
我当然应允,走出电影院,路灯照耀下把我们的影子拉得好长,他试探着碰了我的手,然后紧紧牵住。
临别之前,我站在小区门口和他说再见,趁他没注意凑上前亲了一口他的脸颊。他愣住,然后傻乎乎的对我笑,干脆把我揽进怀里说晚安,要做个好梦。
他的爱收敛、隐忍、克制,却唯独给了我所要的全部安全感。然后我松开手,说了再见,转身上楼。
我想,我始终不该放开那只手。
我始终不甘心,那时放开了那只手。
如果那天,他告诉我要去非洲执行任务的那天,我能说出不要离开的话,结果会不会还是现在这样?我无从知晓,也不想再细究。
他一直都没变,心里最高的位置留给了国家,我尊重他的选择,因为我所爱上的正是这样的他。
这份爱并没有错,我们也没有错,世上没有绝对错误或是绝对正确的存在,凡事只求一个巧字,我们不巧,遇见的不恰逢时机,离别的没有深意。我等不到他允诺的旅行,就像等不到他认真确切讲一次爱我。
或许有过吧,我记不清了。
好像是雨季的马孔多,落下悲怆激昂的G大调。我二十三岁,他二十五岁,而立之年的辗转反侧,让我陷于两难的泥沼,求生不得。
其实,真的很想听你讲一次爱我来着。
我终究是在茫茫白雪中掉眼泪了,并且一发不可收拾,像是要哭尽余生没有他的时光里侥幸逃脱的眼泪。
因为什么?因为冰天雪地的寒冷,因为我旷日持久的爱与等待仍然不能将富士山私有,只做山脚下倾听风雨的那粒雪花,抑或是尘埃。
因为我等到了札幌的大雪,等到了如同王家卫电影蓝莓之夜里沉寂清幽的夜晚,等到了这一生永恒的爱人。
却始终没等到他回来。只是没等到他回来。
在一起后不久他便告诉过我,他干这一行,迟早是要出事了,如果他说了再见却没了后话,希望我一定要忘了他,从新开始自己的人生。
放屁呢。
就算是轮回我也会找到你的,你答应我的话必须要兑现的,这辈子我放你去当了这个世界的英雄,下辈子我要自私一点,把你捆在我身边,做我一个人的英雄。
那就约定好了。
//郑在玹视角。
那是雨季,潮湿闷热的季节,烦躁不安的情绪,我遇到她。
她很漂亮,也很莽撞,打着伞也没看红绿灯,直冲冲向前走,汽车飞驰而过,在她白色衬衫边留下泥渍,她在我怀里时还是懵懂的,双眼惊讶地睁大,而后迅速退开说对不起,说谢谢你。
我说没关系。
爱上她,理所应当,源于本能。顾虑是害怕她因为自己而受伤,毕竟我是在刀尖上生活,不知道何时就会离开。
可是看见她失望难过的神色,我忍不住说出了那句莽撞冲动的“要不要做我女朋友。”
她说好。
她笑着说好。
我与她如同大千世界再平凡不过的热恋情侣,我们爱,我们牵手,我们拥抱,我们热吻,我们交付给彼此所有。
我不会说爱,我说不出爱,可是我真的,真的好爱好爱她。
所以在死之前的那一刻,才会脑海里全是她。
她的音容笑貌,她的古灵精怪,她的温柔坚韧,她的果断勇敢,她的一切,她对我说的每一句想你爱你,每一个吻。
常常说人在失去之后才会懂得珍惜,可我明明已经足够珍视这份感情,上天依旧给了我一个坏结局。
所以啊,我永远讨厌天注定。
我知道我走之后她一定可以坚强地照顾好自己,我知道她会对自己负起责任不再任性,我知道她能做到。
但终究还是会不甘心的,我宁愿她安心在我的庇护下生活,我宁愿她永远不要懂事不要变得成熟世故,我宁愿她一直幼稚笨拙,让我给她收拾烂摊子,让我给她削水果,让我抱着她一起看恐怖电影,让她难过的时候能想起来有我这样一个肩膀可以去依靠。
我多想啊,一睁眼发现只是梦境,她窝在我怀里说什么时候去札幌看雪。
我一定会把她抱紧,说就现在吧,我们一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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